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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本地人?抱歉lah,你是动物学专业

编辑:生活网      来源:生活网      动物   制品   标记   鸟儿   新加坡

2023-08-08 21:04:05 

2022年8月,英国人类学硕士毕业一年后,我初到新加坡,打算定居。 于是,在只能容纳一张床的小房子里,我每周投递近50份简历。 但那些简历要么消失了,要么跟HR简单沟通后就没有后续了:“啊,你不是本地人?抱歉啊。”

有一天,我和一位国内朋友视频通话,对方看到我在昏暗的灯光下叹息,提醒我:你为什么不关注国际组织呢? 这是悲伤的文科学生的庇护所。

我看着纱窗上趴着的小壁虎,打开了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国际组织的官方网站:WWF,世界自然基金会,一个动物保护组织。 没错,就是标志上有熊猫的那个。

巧合的是,其and(教育和外展)部门正在招聘实习生。 工作内容主要是协助运营社交媒体,做简单的数据分析,还有机会去户外认识不同的动物。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我的“梦情工”吗?

看职位要求:

1.有社交媒体运营经验,

2. 学习数据分析,

3. 会说包括英语在内的两种语言,

4、动物学专业优先。

那一刻我就觉得,就算我是萝卜,这个位置也是专门给我挖坑的。 为了保证专业匹配度,我一口气写了三页纸的封面,并且强硬地解释道:虽然我学的是人类学而不是动物学,但人类是动物的一种,所以人类学是动物学的一种。动物学。 分支,四舍五入,是动物学。

然后,我在给HR的邮件中热情地解释道:我很擅长和动物相处,我家乡河北的流浪猫流浪狗都是我养肥的。

就这样,我把简历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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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我得到了面试机会。 坏消息,面试被安排到十月。 经过两个月的担心和玩耍,终于等到了面试的那一天。

这是一次在线采访。 隔着屏幕,我第一次见到了未来。 他是一个名叫 的印度人。 我向他坦白,面试前十分钟,我一直在关注学习他名字的正确发音,但我还没学会。 他明白了,说:“叫我考斯就行了”。

平心而论,我对考斯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他的头像是一张他拿着大口径霰弹枪,对着镜头邪恶地微笑的照片,枪口还瞄准着什么。

什么,动物保护组织的人还在打猎?

但考斯对我的简历和表现非常满意:“就你了,收拾东西去上班吧!” 他开始介绍,办公环境很好,空调足够,高档咖啡机经常坏,但他能修好,还有两个同事每天带着小狗上班,我可以随时抚摸它们。想。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职位收到了近百份简历,我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我提到我的个人小红书账号有几千个关注者,几万个点赞,几十万个浏览量。 同事们都对我表示难以置信,可能是因为在新加坡这个常住人口只有五百万的地方,几十万的浏览量听起来就很厉害了。

他们不知道,在中国,别说是头部,我连鞋跟博主都算不上。

然而,我收到了一份offer,我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了。

从家到工作地点需要 40 分钟。 为了谨慎起见,第一天上班我就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出门。 穿过繁华的街区,高楼少了,植物多了。 顺着地图拐进了一条长满参天大树的小路,气喘吁吁地攀爬着。 办公室位于坡顶——一栋只有三层的白色小楼,周围环绕着树林。

考斯出来接我。 事实上,他比视频中更黑、更强壮。 看起来他一年四季都在户外徘徊。 想到他的头像,我根据泥人的造型给他起了个绰号:猎人考斯。

当我到达工作站时,同事们进行了自我介绍。 我惊讶地发现,在这个八人的部门里,有两个印度人、四个马来人、一个新加坡华人……我是唯一的华人。

我更紧张,因为我是一个社交恐惧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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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请我一起吃饭。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就像在以双倍速度行驶一样。 独特的新加坡口音与当地英语词汇混合在一起。

为了寻求安慰,我开始在办公楼里到处寻找小狗。 小柯基虽然叫Shy(羞耻),但其实是一只社交小牛,看到我就疯狂摇尾巴。 但当我起身去抚摸另一只小狗时——一只高大雄伟的狗,有着闪亮的黑毛——我一伸出手,它就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

好吧,连狗都不许碰我。

抚摸完小狗回到工作站,考斯和他煮的咖啡已经在等我了。 他给了我一个神秘的眼神。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一封电子邮件,标题为“light with”(喝咖啡轻松阅读)。

犹豫了一下,我打开了邮件,里面是一个网盘的链接。 再次打开它:

里面静静地躺着五六百页的PPT,还有总共近八个小时的野生动物教学视频。

原来,考斯当时正在做一件大事:他想开发一款智能应用程序来识别和打击非法野生动物贸易。

说到打击野生动物非法贸易,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可可西里的动物保护者。 它们独自驰骋在广阔无垠的无人区,守护着藏羚羊。 在我心里,这是一份危险的、崇高的、但又很遥远的工作。 没想到考斯竟然把它搞得如此家常?

我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些敬意。 我猜他可能不是猎人,而是卧底在猎人之中的动物保护者……

但这份尊重很快就被繁重的任务瓦解了——我需要日复一日地在电脑上检查或交叉各种象牙​​制品,并根据其“施雷格线”判断是否是人肉。 这不是真正的象牙……每天大约有几百块被交叉。

本项目组织架构如下:

在我的上游,有近百位无私、充满爱心的志愿者。 他们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寻找象牙制品的踪迹,不断向我们提供时而赝品时而真实的象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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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游是数十位算法精英,他们正在热切地等待象牙图片的分类,准备用最前沿的技术和最强大的计算能力来开发最先进的象牙识别工具;

而夹在中间的我,是一个带有人肉标记数据的高科技燃料渣,我承担了最具破坏性的任务——在WWF第一个月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我一直在办公桌前工作每天至少7小时。 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我时不时就会想起新闻里的肯尼亚农民工,他们每小时拿12块钱来标记数据。

工作时间,我要么一个人盯着电脑,要么和Kaus一起搬个小板凳,对比几千行几十列的巨型excel,在超大屏幕上把商家的图片放大了十倍,并在网上就象牙的真伪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伪造的。

有一次,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我们两个还在办公室里标记数据,气氛安静得可怕。 我鼓起勇气跟他说话:

“听说爱丁堡动物园资金短缺,为了更好地照顾这两只远道而来的大熊猫,烧钱给它们买竹子,我们只好斩断爱心,驱逐原住民一家人。”长颈鹿,送到不同地方的不同动物园,结果明年大熊猫就回中国了,动物园又转身把长颈鹿重新租回来了,没想到连长颈鹿的工作都这么不稳定这些日子。”

我以为考斯会和我一样听音乐,没想到他却说:

“可怜的长颈鹿,唉。”

那时我还不知道长颈鹿是群居动物,各自有自己的圈子,而且喜欢社交。 将长颈鹿一家送到不同的动物园,无异于拆散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所以,在我尝试突破社交无效之后,气氛不仅安静,而且尴尬。

我只能继续埋头标记。 毕竟除了图片之外,还有文字信息需要标注; 毕竟除了象牙制品,还有象皮制品、象尾毛制品、穿山甲制品、海龟壳制品、海龟皮制品、海龟蛋、活海龟、大猫牙制品、大猫爪子产品正在等待我的标记。

没有完成,根本没有完成。

那段时间,我时不时对自己的工具人身份感到愤慨,不止一次想过退出。 但转念一想,在我来之前,考斯一直是一个人在做这样的工作。 再说了,作为队里唯一的中国人,我不能让他觉得中国人不靠谱! 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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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活生生的小动物更感兴趣,而不是成为标记动物产品的工具人。

每周三下午的聚会上,我们都会分享一些关于神奇动物在哪里的故事。 记得有一次,一位晒得像斑马一样的同事谈到了她对珊瑚的研究和保护。 她回忆起自己在新加坡南部海域的潜水经历以及珊瑚如何无性繁殖。 大家听着,纷纷点头,不时插话与她讨论。

而我却惊呆了:珊瑚这个“海西兰花”居然是一种动物? !

在这间办公室里,大家聊的不是父母,而是新加坡中部森林的猴子和北部水库的鳄鱼,甚至脱口而出它们的拉丁学名——在这里,动物不是它(它),而是他/她(他/她)。

这些同事的来历是什么? 我回到家,悄悄在上以隐身模式搜索他们的名字,发现每个人无一例外都有动物学、生态学或环境学背景。 于是我从中国买了两本动物科普书寄到新加坡。 我想趁午休时间“弯道超车”,希望有一天能加入讨论。

考斯看到并肯定了我的自我激励生活网报道,但他说,“自然是比教科书更好的老师”。 所以那天下午,我在记分时至少被考斯打断了五次。 每次他带我到办公楼的不同角落,透过不同的窗户看不同的鸟。

走廊里,“左边第二棵树下右边第三根树枝,你看到了吗,那是白眉​​黄裂鹎(-)”。

厕所门口,“你一定见过地上跳的!爪哇八哥,模仿声音的能力一流。”

办公室窗前,“远处两棵树之间的暗处有一只红色的小眼睛吗?应该是亚洲慧琼鸟(亚洲)。”

我看着考斯看鸟时那双慈祥的眼神,心想,这个男人说起鸟来,比说起他的妻子还要温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嘿,看这里!” 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新的小鸟,于是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啊,一只绿色的大蜥蜴在草地上慢慢地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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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津津有味地谈论蜥蜴,但我没有心情听。 蜥蜴伸出舌头。 舌头不仅又长又细,而且分叉得像叉子。 它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蓝紫色,再加上凹凸不平的墨绿色皮肤和奇怪的爬行姿势……我看着那只蜥蜴,它就像是被灌了一口老北京豆汁一样,缩着脖子,露出来。疼痛。

大概是考斯注意到了我表情的扭曲,赶紧总结道“蜥蜴也是需要我们关爱的小动物”。

虽然我还不能爱上蜥蜴,但那天下午,我想起了很多与鸟类有关的新术语,之前感受到的讨论也逐渐清晰、充实。

有一次,我们在办公室开视频会议。 突然,“哇”的一声,一个同事冲了出来,然后其他人也一一冲了出来,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只剩下我和大屏幕上的两张脸发呆。 她很着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我要脱口而出“可能是地震了”时,同事突然喊道:“对面树上有一块奥利奥!”

“哇!带我去看看吧!” 屏幕上的声音突然大喊起来。

我愣了几秒:什么奥利奥爬上树,饼干就变细了?

这时,众人纷纷回来,说道:“鸟儿飞走了。”

原来,这个奥利奥并不是牛奶泡过的饼干,而是黑枕黄鹂(黑枕)。 在英语中,两者的发音几乎相同,不同的是,吃前者会让你幸福到云端,而吃后者会让你入狱。

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奥利奥,感叹这只亮黄色的小鸟多么可爱。

“可惜你没有看到。”

我说是,但心里却在想:在严肃的会议时间里,看着鸟儿,看着每时每刻出来的人类,不是更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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